《晴天》
故事的小黄花，从出生那年就飘着。
旧黑板，五星红旗，边角粉蚀的墙。昏暗的室内没有开灯，电风扇在头顶昏昏欲睡地转。
窗外蝉鸣不断。
暑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总是格外难熬。黑色圆边的钟时针和分针仿佛黏在了钟面上，每分每秒都如此缓慢。
岑谙在草稿本上画小人，橡皮擦来擦去，粘着碎屑黑得一塌糊涂。坐在旁边的安如山折好一只米字格纸飞机，手举着从课桌左边飞到右边，戳向岑谙的肩膀。
岑谙往一边挪了挪，继续给纸上的火柴人画表情。
安如山又戳了戳他，纸飞机的头撞扁了。
岑谙又往旁边挪，安如山再戳，再挪，再戳。
……
反反复复几次，岑谙坐到了椅子边上，依然埋头创作，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。
安如山凑脑袋去看纸上到底画的什么，眨眨眼，顺手拿走了岑谙桌上的橡皮。
大作即将完成，岑谙手在桌子上一拍，却扑了个空。他抖抖草稿本，把垫在下面的课本抬起来，又扫了扫桌下，最后看也不看，向安如山伸出手：“橡皮。”
罪魁祸首露出得逞的坏笑，把橡皮塞进书包侧边，一手捂得紧紧的：“你终于理我啦，看看我嘛。”
岑谙叹息一声，把铅笔倒过来，用那截短得不能再短的硬橡皮慢慢擦掉画错的线条，刺啦一声，纸张裂出一个洞。
岑谙还是没有看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安如山只好把橡皮丢回去，讨好地道歉：“去不成我家就去不成嘛，我不应该说你弟弟是白痴。”
岑谙终于“嗯”了一声，铅笔在纸上胡乱地画了几个圈。
云缓缓地游移，遮住了太阳，墙上斑驳的光消失不见，不一会儿夕阳成股地流泻进来，灿烂而耀眼。
一室温暖的牛油色催人入睡，竖式计算仿佛夏日惹人的蚊蝇，“吱呀吱呀”地被碾在黑板上。
“这几道题期末考80分以下的抄在练习本上，开学我要收上来检查的。”
几片区域发出挣扎的抱怨声，老师丢下粉笔，扶了扶眼镜。
而安如山撑着左脸，不太满意岑谙刚才的反应。
“不如我去你家吧？假期那么长，我跟你一起写作业呀？”他提议。
岑谙抿着嘴唇不答，飞快地瞥了一眼从讲台上走下来的班主任。
“好吧好吧？”安如山做起了鬼脸。
“……”
“安如山，下课到办公室来。”
“……”
岑谙憋笑，两眼弯成小小的月牙，不小心发出“噗”的笑声。
“岑谙，你也来。”
“……”
夏风扬起，卷起一树黄色的小花，带着烤炙的气味，如同陈酿般醉人。斜阳移步进教学楼，楼道里明明暗暗，色彩凝成一张老照片。岑谙低着头，安如山交叉腿靠墙站，他盯着地面，他看着他。
“喂，还是我去你家喔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爸让我背成语词典，我刚学到一个，很符合咱们现在这个情况。”
“？”
“叫‘同舟共济’。”
“我看是‘飞来横祸’。”
“你们两个！给我进来！”
……
童年的荡秋千 随 记忆一直晃到现在
Re So So Xi Do Xi La
So La Xi Xi Xi Xi La Xi La So
追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
评论